褚承烨听完程槿的话半晌没有动作，他发愣似的看着程槿，像是才明白了什么东西。
他的一切都得来的太快了，似乎也忘了自己是从什么都没有过来的。
他从藩国回宫的时候，先皇对他的功绩闭口不谈，只用一张嘴奖赏他，可过了在朝堂上之后，先皇便连样子也不做了，只随便找了几个莫须有的借口，说褚承烨德不配位，配不上那些好东西。
先皇先前的位置，不就如同褚承烨现在一样。
褚承烨轻轻触碰了程槿的肩膀，突然抱了抱程槿。
他声音暗哑，轻声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程槿倒是被褚承烨突然搞的这一出给弄懵了，不过褚承烨的情绪实在不太对，程槿还是回抱回去。
“我就是让你写个凭据，也没骗你钱啊。”
【不是，你不会要哭了吧。】
程槿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，褚承烨捏了捏程槿的耳朵。
“天天都是钱钱钱的，小财迷。”
程槿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耳朵，皱了皱眉，“什么话，我的心都是钱的。”
褚承烨扯了扯嘴角，抬手想碰碰程槿，程槿却眼疾手快的挡住。
“打住。”
“再一不再二。”
褚承烨笑道：“不是再一再二不再三？”
程槿瞪了褚承烨一眼，“你还捏上瘾了。”
“刚才说对不起不是为的这两下吧？”
褚承烨叹了一口气：“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？”
程槿暗暗道：“阴险狡诈的坏人。”
程槿的声音小，褚承烨并没有听清，褚承烨解释道：“只是在说刚才为什么没多写几张，对不起。”
程槿这下就更懵了，抬手探了探褚承烨的额头，又摸了摸自己的，“没病啊，说什么疯话？”
褚承烨牵着程槿的手握到自己的手里，“明日要不然再多写一些？”
“你那些话都是刚想起来的，并不完善，明日我写一些，你看看还有哪里要补充的，我再盖上玉玺，这样，见玉玺如见朕，不管何时，就算是朕死了，也是作数的。”
程槿看着褚承烨张了张嘴，还没骂出来，褚承烨就继续道：“不行。”
“到时候万一有人不认怎么办，不如朕明日就搬一道圣旨，昭告天下，这样便可万无一失。”
褚承烨说着，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可以实施的样子，说着就要站起来。
程槿一下也没拉褚承烨，她看着褚承烨道：“怎么？皇上这是恨不得要马上昭告天下，皇上同我不和，要将我赶出宫去？”
褚承烨坐在床边的身子僵了僵，他不敢去看程槿现在冷漠的脸。
房间里一片寂静，褚承烨只能听到自己愈来愈重的呼吸声。
褚承烨最终还是忍住，将程槿紧紧揽在怀里。
“不想，不向和你分开。”
程槿发觉到褚承烨细微的颤抖，程槿叹了一口气，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难听的。
“那你说这些做什么？”
褚承烨将头埋在程槿的肩颈处，如同窒息之人在最后一刻能大口呼吸一样，褚承烨的声音是沉闷的。
“不想你走，也不想你受委屈。”
“你现在愿意同朕在一起，万一日后发现朕哪里不好，完全没办法忍受，到时候也好…”
褚承烨并没有说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