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则霖没有想到林冉冉会问出这种问题，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。
在他反应过来之前，林冉冉忽然笑着说：“没关系，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的，我只是……”
她艰难地酝酿了很久的词汇，半晌才吐出一句：“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。”
顾则霖深深地凝视着林冉冉，那眼神有些复杂，林冉冉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去看，避开了自己的目光。
“你最近有些奇怪。”顾则霖慢慢道。
林冉冉垂下眼睫，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黯淡。
她最近的确很奇怪。
总是想很多不相干的事情，庸人自扰。这样的她在先生眼里一定很莫名其妙吧？
为了掩饰自己奇怪的状态，林冉冉强颜欢笑，没话找话：“我很讨厌宋子恒，他是我的仇人，所以无论先生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，我不会想太多别的……”
林冉冉觉得自己真的很缺乏找话的天赋，她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些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越来越凝固，房间像是沉浸在了海底，一举一动都被水波重重阻挡着。
就在她考虑要不要主动脱衣服缓解气氛的时候，顾则霖忽然笑了。
他笑得如此艳丽魅惑，像是暗夜中悄然绽放的罂粟花，有着蚀骨的诱惑力以及危险的气息，好看得要溺死人。
林冉冉彻底忘记了接下来的话语，只能痴痴地看着他。
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抬起了林冉冉的下巴，迫使她的眼睛看向他深不见底的眸子，整个人呼吸都下意识开始紧迫起来。
“我喜欢听话的女人，比如你。”
他说了这么一句后，低头吻上了林冉冉。
先是温情脉脉的采撷触碰，而后是逐渐情浓的启唇舔舐，最后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城略池，肆意采夺着她的甘甜清软。
林冉冉被她吻得失去了神智，整个人软绵绵地被他揉进怀里，似乎恨不得与他合为一体。
扶着她后脑勺的大手游离着往下，灵巧地在抚摸背脊的同时解开了碍事的衣带。顾则霖一边吻着林冉冉，一边熟练地褪去她所有的衣物，把她按压进柔软的大床里，像是掉进了厚厚的云朵堆，浑身都没个着力点，只能依靠勾住他脖子的双臂固定身形。
“在天水堂站稳脚跟，无论用什么方法。”顾则霖抚摸着林冉冉的脸，动作虽极尽轻柔，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坚硬的。
林冉冉双眼朦胧地看着他，体内滚动着炙热的情潮，心底一片冰凉。
终于来了，他包养她这么久，砸了这么多的钱和时间，提出的第一个要求。
或许，这才是他们关系真正的开始，之前那些不过是预热气氛，彩排演练罢了。
“和别人上床也可以吗？”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，同时也明显感受到了顾则霖身体的微微一僵，眼神也变得十分晦暗戾气。